然而心裡的這句話還沒問出口,身體卻已經不自覺的投入女孩的懷抱。和平常不一樣的身高差,但是那熟悉的香甜味,溫暖的感覺,甚至放在自己腰上有些危險的手都證明了自己的想法。

 

「騙子...」

 

「讓你失望了嗎?」相比蹦蹦柴,真實的湊崎紗夏帶著愛逗弄他人的一面。其實心裡也擔憂著周子瑜喜歡的是純粹的蹦蹦柴,一旦了解了湊崎紗夏,這一切就會像泡沫一般消失。但因此而退縮的話就不符合湊崎的個性了。比起躲躲藏藏,還不如直接展現出自己真實的一面。

 

女孩搖了搖頭,然後又像是察覺湊崎可能看不見而小小的說了聲沒有。歡快的笑聲在耳邊響起,輕易的感染了周子瑜的情緒,讓她也不自覺的揚起嘴角。沒錯,比起失望,周子瑜更多的是感到喜悅。蹦蹦柴當然是她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,它的活力與歡樂成為了她力量的泉源。她的聆聽則安撫了她的情緒。但是人總是貪心的。或者是交流本來就應該是雙向的。周子瑜也希望可以聽蹦蹦柴說起她的一天。工作辛不辛苦? 跟小孩玩開心嗎? 發傳單的時候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嗎? 這些問題周子瑜都好想知道。但她知道自己不該問。蹦蹦柴很有作為一個吉祥物的認知。周子瑜從來沒有聽過它的聲音,無論工作多麼辛苦,他總是活力四射的帶給大家歡笑。

 

周子瑜偶爾也會擔心蹦蹦柴會不會某一天就從街口消失了。之前對方感冒的時候,周子瑜的心裡其實很慌張。路人們一針見血的話語無情的打擊著她。在街口見面是兩人的默契,卻也是僅有的聯繫。那脆弱的絲線一旦斷裂,周子瑜找不到重新修補的方法。現在湊崎的出現,加上交換了聯絡方式,無疑是瞬間加固了兩人之間的關係。

 

就像是兩人第一次在學校附近的擁抱。這個比想像中更長的擁抱沒有了玩偶衣的阻隔,體溫變得更加直接和真實。在有些微涼的夜晚顯得更加舒適。儘管有些不捨,但是周子瑜還是主動鬆開了這個擁抱。 湊崎甜甜的香水味依舊纏繞在鼻尖,仿佛邀請她持續這個令人眷戀的擁抱。

 

分開的瞬間,周子瑜看著湊崎,莫名的有了和蹦蹦柴重疊的錯覺。這麼說起來,湊崎長得真的有點像是柴犬呢。難道說因為這個原因才被錄取的嗎?突如其來的念頭讓周子瑜忍不住笑出來,看著湊崎歪著頭不解的模樣,周子瑜忍不住覺得不管湊崎有沒有那副玩偶裝,那讓人快樂的魔力好像都沒有改變呢。

++++++

 

等確認子瑜消失在視線中,紗夏放下揮動道別的手,想起分別前兩人並肩漫步,涼爽的秋風吹拂身旁那人的髮絲,終於能跟子瑜在街上聊天,紗夏胸口好久沒充滿如此雀躍的心情。

還有些躁動與不捨。

這讓紗夏腦袋轉個不停,不斷開啟話題,想更多更多地聽子瑜說話,見她露出不同表情。

從遊樂園、學校、甜點店,聊到子瑜的跳舞老師目標,紗夏鼓勵她後,子瑜笑了,那笑容就跟紗夏在玩偶服內看到的一樣燦爛。

想到此,紗夏忍不住低頭偷笑,目光注意到掛在布包上的蹦蹦柴掛飾。

「妳跟蹦蹦柴好像。」

「欸?妳指臉嗎?」

「臉很像,個性也很像。」

「我也跟蹦蹦柴一樣,很喜歡子瑜喔!」

想起兩人稍早的對話,以及子瑜害羞抿唇後不知所措地垂眸看著地面的反應,紗夏的開心無法只靠偷笑來抒發,興奮地原地蹦跳了兩下,向前方輕快跑起。

「碰」地推開門,紗夏喊了一句:「我回來了~」,就沖入客廳,正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吃泡麵的平井桃還來不及反應,紗夏就一屁股快樂降落在她身旁。

「你知道我今天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紗夏笑眼瞇瞇詢問。

桃一臉莫名其妙,又塞了口泡麵到嘴中,搖搖頭。

「我遇到子瑜了,她還認出我是蹦蹦柴!」紗夏抬頭炫耀說著。

桃口中的泡麵伴隨湯汁噴出,大部分準確噴回碗中,少部分碎末伴隨口水噴到紗夏身上。

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桃子好髒!」

「紗夏啊啊啊啊啊啊你這笨蛋!」

兩人清潔一陣,平井桃原本哀怨瞪著害她泡麵噴出一半的湊崎紗夏,聽著紗夏的解釋,才臉色稍緩。

「我沒有直接告訴她,我就是蹦蹦柴,只是帶著蹦蹦柴的掛飾在路上跟她碰巧遇到,跟她聊了幾句,她就認出我是誰了!還給我個擁抱。嘿嘿。她才沒有失望,很開心的!」

「她真的好可愛,說我跟蹦蹦柴很像,我就告訴她,我跟蹦蹦柴一樣很喜歡她,她就害羞了!真的好想多抱抱她呀~」

桃撅嘴問:「我跟妳說要保持距離,別讓她夢想破滅,妳都不聽。妳沒有對人家做什麼吧?」

紗夏抬頭反駁:「可是她明明就很開心!是妳想太多,子瑜才不會在意這點小事。我可是她最喜歡的蹦蹦柴,是要帶給她快樂的,才不會欺負她!」

桃瞪著紗夏一會,聳聳肩,將泡麵殘渣清潔乾淨後坐回沙發。

「妳要是這麼想讓她開心,就多跟她聊聊跳舞的事吧,她最近很茫然。我是她的老師,以前她跳舞雖然技巧不好,但非常有活力,感染力很強。現在雖然動作都很標準,就是少了點精神。」桃說著又吃了口泡麵。

「她在煩惱嗎?我下次跟她聊聊。」紗夏說著拿起手機,思考一下,將蹦蹦柴掛飾放在腿上,拍了一張蹦蹦柴在看電視的照片,傳給子瑜,加上一句話:「我到家了,妳呢?」

「妳要到她的聯絡方式了?」桃顯然有些驚訝:「動作好快。」

紗夏對桃露出個驕傲的微笑,看到子瑜讀了她的訊息後,很快傳了一張正在電車上的照片。

「她還在回家的路上耶。」紗夏呢喃著,突然靈光一閃:「要不要讓她來跟我們一起住?」

桃再度嗆到,在一旁咳嗽起來,趕忙放下泡麵碗。

「人家還未成年!妳想做什麼!妳這變態!」

紗夏正想開口反駁,卻突然想起自己摸到子瑜屁股的時候,那確實心動的滋味,吃驚的張大嘴。

怎麼辦,我可能真的是變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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